谷歌女強人:看梅洛迪如何領導程序工具制作團隊

梅洛迪-麥克菲賽爾和她四歲的女兒
北京時間 7 月 9 日消息,《連線》雜志網絡版近日刊載文章,介紹了谷歌公司內部的一位女強人,這位名叫梅洛迪-麥克菲賽爾(Melody Meckfessel)的女強人是谷歌程序工具制作團隊的負責人,這個團隊所制作的程序工具是該公司內部所有其他工程師都要使用的,而谷歌則是整個工程世 界的核心。文章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谷歌的開發者工具反映了一種“平等主義哲學”;而在麥克菲賽爾的眼中,這種哲學已經滲透到了谷歌的每個“細胞”中。
以下是這篇文章的全文:
有那么一段時間,麥克菲賽爾會在自己的兩個衣柜之間玩“拋接雜耍”:一個衣柜里擺滿了在谷歌上班時要穿的服裝,另一個衣柜里擺放的則是她在工余 時間喜歡穿的服裝。第一個衣柜里的服裝包括連帽衫、T恤衫和藍色牛仔褲,這是標準的工程師“套裝”,這個衣柜里永遠都不會有女式襯衫、短裙或是連衣裙,因 為這些女性化的服裝僅歸屬于她在谷歌以外的生活。
“我從二十歲出頭開始在創業公司里工作,然后進入規模較大的軟件公司,現在則供職于谷歌。”麥克菲賽爾說道。“在過去多年時間里,我一直都是辦公室里僅有的女性。所以我設法從各個方面適應這種環境,努力融入男性員工的行列,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麥克菲賽爾放棄了這種讓自己喪失女性特質的作法,開始穿著她所喜歡的任何服裝上班。這是一種非常有自我意識的決定,但她有些 不愿談論此事。她并非想要藉此來作出某種聲明,而只是追隨自己的心意去做。“我只想在任何時候都做真實的自己,而這意味著我需要在上班時有更多的改變,而 不只是在私人生活中那樣做。”她說道。“這不光是跟衣柜有關的一件事情,我想要做的事情是把自己的整套觀點都擺到桌面上來。”
與其他任何一個行業相比,高科技行業中的“性別鴻溝”都要深得多,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據美國國家公共電臺(National Public Radio)報道稱,在美國軟件開發者中,僅有 20% 左右是女性;另一份研究則顯示,取得計算機科學學位的女性人數正呈現出下滑趨勢。在有些時候,這種性別差異所帶來的結果可能會是相當極端的;但是,這種差 異并不只是在這種數據化的宏觀層面上有所體現,同時也會以更加微妙的方式呈現出來——由于大多數計算機工程師都是男性的緣故,他們正傾向于定義這種文化。
不過,事情也并非盡然如此。麥克菲賽爾不僅僅是一名工程師而已,她是谷歌程序工具制作團隊的負責人,這個團隊所制作的程序工具是該公司內部所有 其他工程師都要使用的,而谷歌則是整個工程世界的核心。“如果這些系統不能正常運作的話,那么整個谷歌就無法正常運作。”麥克菲賽爾說道。
在今天的谷歌內部,女性員工仍舊很少,但這家公司已經聘用了一些天才的女性員工,比如說現在已經跳槽到雅虎擔任首席執行官的瑪麗莎·梅耶爾 (Marisa Mayer)和主管廣告業務的高級副總裁蘇珊·沃西基(Susan Wojcicki)等,為填補大多數科技公司中的“性別鴻溝”而付出了更多的努力——至少據麥克菲賽爾來說是這樣,她曾在谷歌旗下搜索和“網絡爬蟲”基礎 設施中工作,還曾負責谷歌的全球服務器管理系統以及開發者工具相關工作。
“在谷歌,人們真的非常看重多樣性,而且有表達自己想法的自由。”她說道。“這就是我們能完成許多創新的原因之一。”
僅在谷歌內部使用
麥克菲賽爾管理下的開發者工具只在這家搜索巨頭內部使用,但這是因為谷歌希望如此。跟其他許多谷歌軟件產品一樣,盡管其中有一小部分已對外開 放,但從很大程度上來說,這些開發者工具被谷歌視為最好是不為競爭對手所知的商業秘密。在今年春天的一個午后,谷歌向我們展示了一些這樣的開發者工具,但 前提是我們不能披露特定的細節,比如說這些工具的名稱等。
這些開發者工具的覆蓋范圍很廣,既有用來編寫谷歌軟件代碼的軟件以及改進代碼所需要的測試工具,也有將編寫好的代碼推向谷歌數據中心服務器的系 統。在過去多年時間里,這些工具一直都在以這樣或那樣的形式在谷歌內部被使用著,但據曾經幫助開發這些工具的谷歌工程師錢德勒·卡魯斯(Chandler Carruth)透露,在麥克菲賽爾的領導下,這些工具轉過了一個特定的“拐角”。
卡魯斯表示,麥克菲賽爾為谷歌的開發者工具帶來了一種“產品化的視角”。她堅持認為,雖然這些工具僅在谷歌內部使用,但谷歌工程師應該以對待外 界開發者可用工具一樣的態度來對待它們。“她給這個團隊揭開了一個新的篇章。”卡魯斯說道。“我們不得不把這些工具視為其他谷歌工程師所使用的產品——是 她給我們帶來了這種態度。我們不得不把這些工具視為(必須能在外部開發者中)具有粘著力的東西,賦予它們良好的面貌。而在此以前,這并非我們重點關注的事 情。”
卡魯斯說道,麥克菲賽爾的才能之一是她知道如何處理人際關系。“當她來到我們的團隊時,我們還沒有什么很好的重點。”他解釋道。“她來到這里時 跟所有人都不太熟——人們都對她持有防御性的態度,這是很自然的人類反應——但她成功克服了這一問題,讓人們不再覺得她是個‘外來戶’,從而把整個團隊都 重新凝聚到了一起,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各自為政。”
而這只不過是麥克菲賽爾顛覆傳統的工程師形象的例子之一。她不僅是一名出色的工程師,同時還是一位兼職的釀酒師和一位單親媽媽。換而言之,她就 是她自己。“她并非想要發起‘十字軍東征’那樣的運動來證明女性應該在這個領域中占有一席之地。”麥克菲賽爾的密友、同樣也在谷歌工作的凱利·斯圖特 (Kelly Studer)說道。“她只是知道自己有能力在這個領域中占有一席之地。”

梅洛迪-麥克菲賽爾的另一面——兼職釀酒師
任何人都能獲取代碼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谷歌的開發者工具反映了一種“平等主義哲學”;而在麥克菲賽爾的眼中,這種哲學已經滲透到了谷歌的每個“細胞”中。谷歌內部 有一個能從任何網絡瀏覽器打開的系統,員工能通過這個系統迅速獲取所有軟件代碼,而這些代碼可為所有谷歌產品和服務提供支持。與此同時,這個系統甚至囊括 了可用于自我改進的軟件代碼,其結果是任何谷歌工程師都能對其他工程師編寫的代碼進行修改。“在公司內部,這種代碼是完全開放的。”麥克菲賽爾說道。
這并不意味著任何人都能任意修改代碼——舉例來說,并不是任何人都能修改 Gmail 電子郵件服務的代碼,將其編寫為一個可以執行的軟件,從而徹底改造這種頗受用戶歡迎的電郵服務。不過,這確實意味著工程師們可以審閱和編輯 Gmail 服務的任何基本代碼,而如果他們將重新編寫后的代碼提交給正確的人來進行審查和測試,那么就有可能在實際上改變這項服務。
此外,這個系統還能銜接任何集成開發環境(integrated developer environment),也就是開發者用來編寫代碼的編輯工具,并接通包括 GitHub 在內的其他許多常用的開發者工具。這種想法的核心內容是,讓工程師擁有特定的自由度來作出自己的選擇。“判斷什么樣的軟件能夠運行良好的決定權在他們自己 手中。”麥克菲賽爾說道。
麥克菲賽爾表示,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則是這個系統能以異乎尋常的速度來編寫代碼。這個系統采用了典型的谷歌模式,在數量龐大的服務器中分配代碼編 寫任務,而不是在開發者的本地工作站里生成可執行的軟件。即使軟件代碼的數量十分龐大,其編寫任務也能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里完成。
前文提及的谷歌工程師卡魯斯給我們做了一次展示;在這次展示中,該系統僅用了大約 23 秒鐘的時間就編寫了 150 萬行開源 C++ 代碼——然后他還對我們說道,這種速度已經算是慢的了。他說道,在通常情況下,一項代碼編寫任務會涉及數百萬乃至數千萬行的代碼,而這種編寫任務的完成時 間也是 20 來秒。“一般來說,當我向新聘用的員工展示這個系統(強大的代碼編寫功能)時,他們都會笑著走出房間,因為他們認為我是在撒謊。”卡魯斯說道。
這個系統同時還作為一種“持續集成服務”(continuous integration service)來進行運作,這意味著該系統會把新代碼發給正確的人來進行審查和測試,從而確保一切都能正常運轉。與編寫代碼相比,測試代碼所需花費的時 間更多,這是因為該系統必須解析谷歌的整體基本代碼,從而查明某種變動會對哪些軟件造成影響。不過,考慮到谷歌龐大的業務規模,實際上測試代碼的程序也會 很快完成。據麥克菲賽爾稱,每過一分鐘,谷歌工程師都會提交 25 到 30 組代碼,每天進行的測試次數多達數百萬次。
麥克菲賽爾指出,這種速度到最后帶來的結果是,谷歌的工程師獲得了額外的時間,他們能利用這些時間來編寫更多代碼,也能把這些時間用來享受人生的其他樂趣。
軟件應以人為本
與生活中其他的組成部分——比如說作為單親媽媽和釀酒師的生活——相比,麥克菲賽爾的工作生活可能仍有很大不同;但說到最后,工作生活也是她整 體生活的一部分內容。事實情況是,創造軟件在很大程度上類似于創造其他任何東西——比如說麥克菲賽爾在北加利福尼亞一個產酒縣的一家小型釀酒廠中所釀制的 霞多麗(Chardonnay,是目前全世界最受歡迎的釀酒用葡萄)酒,這家釀酒廠距離谷歌總部有大約兩個小時的車程。
“(不管是做工程師還是釀酒師)這兩件事情都與解決問題有關。”麥克菲賽爾說道。“在釀酒的過程中,你需要試驗各種變量,這在某種程度上就跟開發軟件一樣。”
作為釀酒師而言,麥克菲賽爾的目標是釀制出自己想喝的葡萄酒——這跟她麾下團隊的目標沒有太大區別,因為這個團隊的目標是開發自己想要使用的軟 件開發工具。另外,釀制葡萄酒是一種合作過程,這在很大程度上也跟軟件開發工作相似——尤其是跟谷歌的軟件開發模式類似。“我沒辦法只靠自己就能做到一切 事情。”麥克菲賽爾說道。
這最終意味的事情是,寫代碼并非只是寫代碼而已,而是與人有關——需要理解的東西包括那些人是誰,他們能作出什么貢獻和需要什么東西,以及是多 數派還是少數派等,諸如此類。“如果你把重點放在人的身上,那么就會發生很好的事情。”麥克菲賽爾說道。“軟件是人寫的。如果你不關注人的問題,那么就會 失去某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