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中國航天事業奠基人:梁啟超之子梁思禮

jopen 8年前發布 | 8K 次閱讀 梁思禮

追憶中國航天事業奠基人:梁啟超之子梁思禮

梁思禮先生近照

4 月 14 日電中國航天事業奠基人之一、中國科學院院士、國際宇航科學院院士梁思禮 14 日 10 時 52 分在北京逝世,享年 91 歲。梁思禮是中國著名的導彈和火箭控制系統專家,他參與了中國航天歷史上的諸多“首次”,曾在“長征二號”運載火箭研制中首次采用新技術。他對航天可靠性工程提出精辟論述,成為航天可靠性工程學的開創者和學科帶頭人之一。

梁思禮祖籍廣東新會,為外界所熟知的身份是中國近代思想家梁啟超最小的兒子。2012 年 07 月 19 日光明日報人物版曾刊登了梁思禮院士的報道,回顧這位“名門之后”不平凡的生活和工作經歷。梁思禮曾言,他最喜歡蕭伯納的一句話:“人生不是一支短短的蠟燭,而是一支由我們暫時拿著的火炬,我們一定要把它燃得十分光明燦爛,然后交給下一代的人們。”

斯人已去,精神長存。我們重發此文追憶梁思禮先生,緬懷他光明燦爛的一生!

追憶中國航天事業奠基人:梁啟超之子梁思禮

光明日報楊慧峰攝

梁思禮:可上九天攬月

6 月 29 日,“神九”返航。上午 10 時 03 分,在太空中遨游了 13 天的航天員景海鵬、劉旺、劉洋隨著返回艙著陸。

回家了。中國航天科技大廈的閱覽室里,中科院院士,我國火箭控制系統專家、導彈控制系統研究領域創始人之一的梁思禮,從電視直播中看到這一幕,緊張的眉目舒展了,面露微笑。今年,他 88 歲。

回家了。1949 年 9 月 23 日,獲得美國辛辛那提大學自動控制專業博士學位的梁思禮,懷揣著為新中國作貢獻的夢想,登上了回國的船,時年 25 歲。

回家了。這位參加過“兩彈一星”研制的老航天人在心中張開臂膀,迎接航天員們歸來;猶如 1949 年,白發蒼蒼、含著眼淚的老母親站在碼頭邊,對闊別 8 年的梁思禮的等待,又如新中國對海歸游子的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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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啟超與子女。

“愛國救國”的胎記

在對自己眾多的稱呼中,梁思禮最喜歡“老白鼻”,這是父親梁啟超對他的昵稱。風趣的父親將英語 Baby(寶貝)一詞漢化,“老白鼻”三個字成為梁思禮特有的甜蜜。

天津市河北區民族路 46 號,有一幢白色的意式建筑,這就是梁啟超的“飲冰室”。在這里,梁啟超醉心學術,文思泉涌,新論迭出;在這里,他度過了人生最后的 14 年;這里,被他第九個孩子梁思禮視作樂園。

1924 年出生的梁思禮,很受父親的寵愛。梁啟超給遠在海外的大女兒梁思順的信中這樣寫道:“老白鼻一天天越得人愛,非常聰明,又非常聽話,每天總要逗我笑幾場。他讀了十幾首唐詩,天天教老郭(保姆)念,剛才他來告訴我說:‘老郭真笨,我教她少小離家,她不會念,念成鄉音無改把貓摔。’他一面念說一面抱著小貓就把那貓摔地下,惹得哄堂大笑。”信中的“老白鼻”就是梁啟超最小的兒子梁思禮。就是這個“老白鼻”,后來成了中國航天 CAD 技術的倡導者和奠基人。

“飲冰室”里的大書柜上擺滿了線裝書,匯集了父親收集的各類珍本善本。但對于三四歲的“老白鼻”,更感興趣的是父親從各國買回的放在書柜下面的一盒盒明信片。這些明信片有畫有字兒,成了“老白鼻”的小兒書。父親對“小兒書”的講解,讓不滿 5 歲的梁思禮知道了文藝復興、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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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 年,梁思寧、梁思懿、梁思禮、梁思達(左起)在天津“飲冰室”前。

不幸的是,1929 年,梁啟超永遠地離開了,56 歲的他沒有實現花甲之年后將精力側重于子女教育的諾言,那一年,“老白鼻”不滿 5 歲。北平各界舉行公祭,全場嗚咽,只有這個孩子以為常常把自己放在膝頭的父親睡著了。

九子女中,思順、思成、思忠、思永、思莊都接受了父親的國學教育;思達、思懿、思寧盡管沒有聆聽過父親的課,但父親的弟子謝國楨的教導讓他們獲益匪淺;梁思禮遺憾自己國學功底在兄妹中最弱。但“愛國”這一課,梁思禮從未缺席。

南宋名臣陸秀夫懷抱少帝投海、岳母刺字“精忠報國”……在梁思禮小時候聽過的故事、背過的古詩中,留給他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那首“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現在想來,好像父親從他很小的時候就在以這種方式熏陶他的愛國思想。

除了言傳,父親的身教是“愛國”最真實的樣本。“愛國救國”幾乎是梁家九子女的胎記。“人必真有愛國心,然后方可以用大事”,梁啟超生前的話語,指引了梁家九子女未來的路。

早在全面抗戰爆發前,四哥梁思忠從美國西點軍校畢業,回國參加抗擊日軍進犯上海的“一·二八”戰斗,后因病早殤;二哥梁思成患重病依然潛心研究我國古建筑;三哥梁思永是著名的考古學家,抱病拼命工作;五姐梁思懿積極參加進步學生的愛國運動,是抗日救亡運動的骨干;六姐梁思寧在抗日戰爭爆發后參加了新四軍;梁思禮抱著“工業救國”的理想,在美國攻讀博士學位之后,毅然回國參加新中國的建設。梁啟超的《少年中國說》最先感染自己的子女,九子女中七個出國求學或工作,但都相繼歸國,報效祖國。

回憶中,梁思禮瞇起了眼睛:“父親對我的直接影響較少,但他遺傳給我一個很好的毛坯,他的思想通過我的母親及他的遺著使我一生受益。”

歷史學家傅斯年語:梁任公之后嗣,人品學問,皆中國之一流,國際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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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 年 11 月梁思禮與妻子麥秀瓊結婚照。

屢經磨難,不改航天報國

1949 年 9 月,“克利夫蘭總統號”一次普通的航行從美國舊金山出發,船上 500 多名旅客,二十幾個中國留學生格外引人注目,他們懷抱著科學救國的理想留洋求學,然后乘坐這艘船義無反顧地回到一窮二白的祖國。當然,剛剛從美國辛辛那提大學獲得自動控制專業博士學位的梁思禮也在其中。

9 月 30 日,在“克利夫蘭總統號”橫渡太平洋時,梁思禮從收音機里聽到新中國成立的消息,激情滿懷。8 年了,離開祖國已經 8 年了,當這些在歸途的海外學子聽到國旗是五星紅旗時,便找來一塊紅布自制國旗,表達對偉大祖國的祝愿。

梁思禮歸國就參加了新中國的廣播電臺建設,通過與同伴不眠不休的一年多的努力,讓全世界聽到了新中國的聲音。

然而,“梁啟超之子”帶給梁思禮的除了榮耀和尊重,在特殊年代,也帶給他許多的委屈和磨難。

“三反”、“五反”運動給了滿腔熱忱的梁思禮第一個打擊——

母親賣掉家中老宅的積蓄,成了梁思禮被揭發有經濟問題的證據。1952 年 5 月 1 日,愛好音樂的梁思禮哼唱著“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卻被剃光了頭發,坐在鋪蓋卷上,絕望地等待著去坐牢。“去坐牢?!”他心里五味雜陳……

后來,組織終于查清了問題,時為郵電部副部長的王諍更是在部里全體大會上為他平反。起起伏伏,梁思禮沒有怨忿,他感受到的是中國共產黨實事求是、有錯必糾,從此他產生了入黨的念頭。

88 歲高齡,梁思禮思緒清晰,思維敏捷。回憶中的 1956 年,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這一年,他成為了中國共產黨員;這一年,國家決定組建國防部第五研究院研究導彈,學自動化出身的他責無旁貸地參與其中,成為中國第一代航天人,50 多年的航天人生讓他驕傲;這一年,梁思禮娶了麥秀瓊,恩愛攜手半個多世紀。

1960 年是我國航天事業迅猛發展的一年。在蘇聯停止援助的困難面前,航天人決定自主研制我國第一個中近程地地導彈,射程約比蘇制 1059 導彈增加一倍。

正當梁思禮埋頭實驗時,又一場政治運動襲來。1965 年的“四清”,由于父親的緣故,他一直下不了樓,不停地作檢討。至今梁思禮還保留著當時寫的一份 80 多頁的檢討手稿。

由于熟悉情況,梁思禮終于還是被派往基地繼續科研。在基地的緊張工作讓梁思禮暫時躲過了沖擊,但母親被抄了家。盡管梁思禮十分掛念母親的安危,最后還是決定沉下心,一心一意把“兩彈結合試驗”這個國家頭等大事做好再說。

心血澆灌出了成績,中近程地地導彈(改進型)與原子彈結合實驗成功了。梁思禮將下一步工作的重點轉到了遠程運載火箭的預先研究上……

可是回到北京,等待他的不是成功的喜悅,而是又一波的沖擊。作為梁啟超的兒子,梁思禮被稱為“保皇黨的孝子賢孫”,立了專案,梁思成、梁思莊、梁思懿、梁思達、梁思寧幾位兄姐已經被關進了牛棚。

1968 年,母親去世,梁思禮請示當時的軍管會要為母親奔喪,卻被要求“劃清界限”,未獲批準。母親尸骨未存。過去了近 50 年,梁思禮如今談到此事依然難以釋懷:“這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

梁思禮因為受到周總理的保護,沒有受到更多迫害。整個“文革”期間,梁思禮時時處于可能被揪出去、被懲罰的狀態,“惶惶不可終日”是他那幾年的真切感受。

磨難并未結束,長子梁左軍,從小與奶奶一起長大。“文革”期間,他經歷了奶奶挨整和不幸去世,幼小的心靈受到極大傷害,落下了抑郁癥的病根。在 30 歲那年,左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梁思禮夫婦心中又多了一道永遠的傷口。

“您后悔 1949 年回國嗎?如果 1979 年回國,這些災難和痛苦也許就躲過去了。”很多人見到這位為祖國奮斗了一輩子的老人,都會禁不住為他鳴不平。

“什么話?!你為什么這么說?我當初就是要在新中國成立之際回家,建設百廢待興的祖國!我以自己是第一代航天人自豪,從來不后悔!對于現在在海外留學的人,我想說,‘是好樣的,就要學成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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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 年,神舟五號載人飛船發射成功后,梁思禮與楊利偉等航天員合影。(本版照片除署名外均為資料照片)

失敗成就的“可靠”

從“兩彈一星”到“神舟”工程,梁思禮注入了太多心血。雖然贏得過許多榮譽,但每每被他提及的,卻是“東風二號”的失敗。

1956 年,國家制定 12 年科學規劃以后,決定組建國防部第五研究院從事導彈方面的研制,并從其他單位抽調了梁思禮等 30 多位專家和 143 名大學生,白手起家。梁思禮回憶:“當時既無資料,也無儀器和導彈實物,除了錢學森外,誰都沒有見過導彈和火箭,簡直是兩手空空,一張白紙。但這是一顆生機勃勃的種子。”

1957 年中蘇達成協議,蘇聯同意向中國提供幾種導彈樣品和有關技術資料,派遣技術專家幫助中國進行仿制。1959 年,中蘇關系惡化,蘇聯方面在“1059”仿制上處處設卡。1960 年,蘇聯撕毀合同,撤走專家。“但是無論多么艱苦,我們也要繼續干下去!”仿制工作極其困難,沒有材料和電子零件就自己研制,最終用國產產品取代了蘇聯停止供應的材料、液氧及元器件。

“1960 年 11 月 5 日‘1059’發射成功,也就是后來被命名的‘東風一號’。它不僅是我國制造的第一枚導彈,是軍事裝備史上的一個里程碑,也幫助我們建立起自己的材料和電子元器件協作網,直接支持了航天事業的發展,同時也促進了其他行業的進步。”

在梁思禮的回憶中,“東風一號”的成功被簡單帶過,“東風二號”的失敗卻歷歷在目:“1960 年,我們以‘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開始自行設計我國的第一個中近程地地導彈,射程比‘1059’遠一倍。因為最初的設計基本上沒有脫離蘇式框架,所以研究進展很快,1962 年初,‘東風二號’導彈就已經完成。”

“1962 年 3 月 21 日,這天風特別大。導彈出現了抖動。尤其是燃氣舵在下面不斷抖動,不知道是什么問題。于是,我們一邊在現場測試,一邊讓北京 12 所也做實驗。我在基地不斷地和在京的黃緯祿所長通電話,他們在做模擬仿真試驗。電話連續不斷地打了幾個小時,我那時還抽煙,一邊抽一邊打。事后,同事從電話話筒里磕出一大堆煙灰。可見那時工作的緊張程度和我的煙癮之大。”

21 日 9 時 5 分,“東風二號”點火發射,起飛幾秒鐘后,“導彈像喝醉了酒似的搖搖晃晃,頭部還冒白煙,最后落在了發射陣地前 300 米的地方,因為里面的推進劑裝得滿滿的,導彈落地后炸起了一個蘑菇云,地面砸出了一個直徑 20 多米的大坑。”

這次失敗對大家打擊很大。“但是我認為,從個人歷練來說,失敗比成功更有啟發。正因為失敗后做了大量工作,才使我們把壞事變成好事,才真正懂得怎樣自行設計。”

也是這次失敗,成就了之后的長征二號系列火箭工作,更成就了梁思禮開創的“可靠性工程學”。

不難查到這樣一組數字:2006 年 9 月 9 日,長征二號丙運載火箭第 16 次發射成功,創造了 16 次發射全部成功的紀錄。這是長征系列運載火箭第 90 次飛行,也是 1996 年 10 月以來,我國航天發射連續第 48 次獲得成功。

梁思禮自始至終參與研制長征二號系列火箭的工作,他開創的“航天可靠性工程學”成為長征火箭安全飛行的堅實保障。

“過去,人們往往只把可靠性工作和概率統計、可靠性預測及可靠性評估、抽檢等聯系起來,我認為,航天產品的可靠性工作不是一個學術問題,而是工程實踐問題,由此我提出了‘可靠性工程學’這個問題。”

梁思禮提出質量可靠性是“設計出來的、生產出來的、管理出來的,而不是檢驗、實驗和統計分析出來的”,“實際上,真正要提高可靠性就要在整個研制過程解決每一個工程技術問題,并提出有中國特色的、極小批量的全面質量理論相關原則。”

1983 年,梁思禮開始進軍計算機輔助設計領域。隨著計算機的廣泛應用,計算機軟件的作用愈加凸顯,在他的大力倡導下,可靠性的工作由硬件拓展到軟件。

事實證明,梁思禮倡導的軟件工程化,對載人航天起到很大作用。神舟五號、神舟六號、神舟七號、神舟八號、神舟九號的可靠性、安全性達到了近 60 年來研制的所有型號中從未達到的高度。

趣味生活代代傳

回顧梁思禮的一生,幼年喪父、中年喪子,“名門之后”并非人們看上去那樣光鮮體面。近些年,這個當年的“老白鼻”目睹兄姐們一個個離開,漸漸成為家族中的最年長者。可他的樂觀豁達沒有改變,行動依然敏捷,思維依然清晰,毫無耄耋之象。這一切歸功于父親對他的趣味教育。

父親梁啟超在《學問之趣味》中說:“凡人必常常生活于趣味之中,生活才有價值。”他囑咐孩子們:“我雖不愿你們學我那泛濫無歸的短處,但最少也想你們參采我那爛漫向榮的長處。”

梁思成思憶說:“父親從不強迫我們被動接受很多事物、觀念,而是經常給我們提出很多問題。通過熱烈討論,啟發我們的思維,在關鍵處加以點撥,讓我們自己得出結論,明白道理。”

梁啟超曾經特別希望女兒思莊在生物領域有所成就,但后來得知她喜愛圖書館學,依然熱情地支持她。

梁思禮經常聽兄姐提起父親的教誨:“我平生對自己做的事,總是做得津津有味,而且興致勃勃,什么悲觀啊,厭世啊,這種字眼,我所用的字典里可以說完全沒有。凡人常常活在趣味之中,生活在有價值中,若哭喪著臉捱過幾十年,那生命便成為沙漠,要來何用?”

接受了趣味教育的梁思禮愛好廣泛。留學期間梁思禮參加了學校古典式摔跤隊,幾經征戰,他們獲得了美國中部大學聯賽摔跤冠軍;在美國求學時,年輕的梁思禮曾經當過游泳救生員,當年的他橫渡頤和園的昆明湖不在話下。耄耋之年的他依然酷愛游泳,并發明了“水母式”泳姿——長時間漂在水面上。漂浮在泳池中,腳不著地,完全失重的狀態讓他想象著自己正在“太空出艙行走”。

工作上退居二線后,梁思禮迷上了網上象棋室。家人怕他面對計算機久坐,有害健康,經常提醒。梁思禮嘴上念叨著“不下了,不下了”,卻仍然下了一盤又一盤。

此外,他對籃球也很癡迷,現在只要有 NBA 的球賽,他總要擠出時間收看。他是姚明的鐵桿粉絲,對喬丹、奧尼爾等球星的名字如數家珍。

繼承了父親的心態,讓梁思禮穿越逆境,樂觀生活,獲取成功。他也以同樣的心態和方法教育自己的子女。

現在的他坐在明亮的辦公室里,回想起幾十年前的場景:那是轟轟烈烈的“文革”中,為了能給孩子們一點音樂熏陶,在晚飯后,梁思禮會在臥室里擺好從蘇聯帶回的留聲機,拿出心愛的唱片偷偷放給孩子們聽,孩子們坐在小板凳上圍繞四周,瞪著亮亮的眼睛,聽爸爸講述《彼得與狼》:“這段音樂是彼得歡快的腳步……這是狼來了……聽到狼的主題了嗎……這是獵人來了……”孩子們很喜歡這些音樂,還有《天鵝湖》、《歡樂頌》,當然,音量要放得很小,以免再被戴上傳播“封資修”的帽子。

這位不平凡的老人生活中充滿了“真善美”,但他坦言,真善美需要堅持,有時候還要吃些苦頭。“吃苦頭就吃吧!”梁思禮爽朗地笑著說,自己最喜歡蕭伯納的一句話:“人生不是一支短短的蠟燭,而是一支由我們暫時拿著的火炬,我們一定要把它燃得十分光明燦爛,然后交給下一代的人們。”

(光明日報-劉茜)

人物檔案

追憶中國航天事業奠基人:梁啟超之子梁思禮

1935 年,小學畢業的梁思禮。

1966 年,他參加了我國導彈核武器試驗;1985 年,獲“國家科技進步特等獎”;1987 年,當選為國際宇航科學院院士;同年,英國劍橋國際討論中心把他列入了《世界名人錄》;1993 年,當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和第八屆全國政協委員;1994 年,當選為國際宇航聯合會副主席;1996 年 10 月,獲“何梁何利基金獎”;1997 年 9 月,榮獲“中國老教授科教興國貢獻獎”。

梁思禮,梁啟超之子,生于 1924 年 8 月,中共黨員,我國著名火箭系統控制專家。他親自領導和參加多種導彈、運載火箭的控制系統的研制、試驗,是我國航天質量可靠性工程學的開創者和學術帶頭人之一。曾任國際宇航聯合會副主席、航天部總工程師、航天工業總公司科技委副主任。現任中國航天科技集團公司和中國航天科工集團公司科技委顧問。

來自: 騰訊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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