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鴻祎談搶票：技術推動建立一個高效的公平社會

春運火車搶票近來成為熱點，各種瀏覽器推出的搶票插件更是備受爭議：廠商們極力推動拉攏用戶，懂技術的愛不釋手，鐵道部恨之入骨，媒體感慨造成新的社會不公。對此，周鴻祎有發表了他的一番看法——

        昨天晚上，有不少人在微博上說，瀏覽器的搶票插件是對農民工兄弟的不公平，他們不用電腦，只能到窗口去排隊，搶票插件搶走了本該屬于弱勢群體的票，制造了新的不公平。

        例如，@刀鋒靜靜穿過心窩這樣說，這個社會還有公平嗎？你不認為你們的瀏覽器對很多不懂電腦的農民工和很多在遠方打工的貧苦老百姓的回家之路增 加了麻煩嗎？票都被你們的這玩意在網上搶光了，人家在火車站苦苦排一天一夜隊伍都買不到票，過年都回不了家，你不覺得你們有責任嗎？還有道德嗎？

        在這里，我不想對“社會公平”做學術討論，況且這也不是我的專業，但是我知道，法律制度的三個基本價值——秩序、公平和個人自 由，無一不是源自于古希臘。奧林匹克精神，即體育競技，最好地詮釋了什么是公平，這就是“權利的平等、分配的合理、機會的均等和司法的公正”。顯然，很多 人在呼吁“社會公平”，實際上憧憬的是平均主義。這在改革開放之前的幾十年建設中已經證明是失敗的。

        可能不同的人對這個時代有不同的看法，但有一點不可否認，技術一直在推動建設一個高效的公平社會。電子郵 箱、即時通訊、搜索讓信息傳輸和獲取更高效。例如，在搜索引擎里輸入關鍵詞搜索的時候，每個人都處在同一個的起跑線上。在最近的二十年，電腦已經非常普 及，硬件成本已經很低，在電腦面前每個人都處在同一個起跑線。在軟件方面，工程師們已經把硬件和軟件的使用門檻降到很低。

        @刀鋒靜靜穿過心窩可能沒有做過實際調查，外出打工的朋友大部分都在 20-40 歲之間，電腦操作能力可能比他想象得要強得多。即使沒有電腦，他也可以到街頭巷尾的網吧，一個小時也就兩三塊錢。如果他用瀏覽器搶票，他會發現搶票插件已 經做得很簡單、很易用，非常容易上手。

        當我們談到社會公平，最重要的是機會均等。不公平，就是無論你怎么努力都找不到改變的機會。比如，同一張試 卷，你考 600 分，別人考 600 分，但因為戶口所在地不同，別人考上了北大清華，你卻只能上一般的大學。對“很多不懂電腦很多的農民工和很多在遠方打工的貧苦老百姓”，搶票插件并沒有制 造不公平，因為他們只要花很少的時間成本，就可以學會用瀏覽器搶票，就可以與其他人站在同一個起跑線。

        況且，對那些不用瀏覽器搶票的人，因為他們手里可能會有智能手機，某些手機軟件也增加了搶票功能，用自動撥號的方式提高電話訂票的可能性。可能有人說，這對使用功能手機的人來說是不公平的。如果這樣較真下去，那我就無話可說，建議大家直接回到原始社會鉆木取火算了。

        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存在絕對的平等。社會學中有個詞叫做“社會流動性”，就是說一個公平的社會不是一個平等 的社會，而是一個有階層的社會，但一個人可以通過自己的勤奮和智慧，從社會的底層走到社會的高層，這樣的社會就是公平的社會。只有這樣的社會才能產生激 勵，而平均主義的社會只能是壓抑人的創新動力，只能導致一個社會的停滯。

        從這個角度來看，瀏覽器搶票插件首先是讓一部分人利用搶票插件這個高效工具抓住了機會，如果這是一種不平等的話，那也是積極意義上的不平等，因 為這種不平等可以促使更多的人使用搶票插件這個工具。想想看，很多人因為使用搶票工具從而節省了手工操作時間，甚至節省了到窗口排隊的時間，越來越多的人 使用新工具，實際上是提高了整個社會的效率，這意味著它在創造新的社會公平，而且是高效的公平。其實，技術的力量就在于此，它先讓一部分人更有效率，同時 降低成本門檻、使用門檻，通過普及讓更多的人使用，于是整個社會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汽車、飛機、互聯網，任何技術都遵循這樣的發展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