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機器人在美國是擎天柱,在日本就是阿童木?
說實話,現場看到石黑浩同那位一身黑衣的美女對話時,我只覺得背后一陣寒意。
這次 GMIC 大會請來了三位日本機器人專家,首個出場的就是石黑浩,他的專長是做看起來跟人幾無二樣的機器人,現場展示的美女機器人,隔遠看的確比許多真姑娘都美,溫 婉的坐在那,還能在背后的真人遙控下,回答石黑浩的問題,頭部的動作雖有些僵硬,但是已經很不像機器人了。據石黑浩介紹,她還有表情,能夠凝視說話者,視 頻中也給出了展示。
這種逼真的機器人,正巧落在了恐怖谷的谷底,
恐怖谷理論(The uncanny valley)是 一個關于人類對機器人和非人類物體的感覺的假設。由于機器人與人類在外表、動作上都相當相似,所以人類亦會對機器人產生正面的情感;直至到了一個特定程 度,他們的反應便會突然變得極之反感。哪怕機器人與人類有一點點的差別,都會顯得非常顯眼刺目,讓整個機器人顯得非常僵硬恐怖,讓人有面對行尸走肉的感 覺。可是,當機器人的外表和動作和人類的相似度繼續上升的時候,人類對他們的情感反應亦會變回正面,貼近人類與人類之間的移情作用。
這么一個姣好的女子,一顰一笑都很真實,開口說話卻是熟悉的機器聲,我是沒法適應的。
但是它的創造者石黑浩不這么認為。按他的設想,這類擬人機器人能做的還有很多,比如像他這類需要全世界跑做演講的人,完全可以做一個復制機器人,他在日本家中待著,遠程遙控這個機器人在世界各地分享就行了;或者,可以讓機器人來做舞臺表演,跳舞話劇什么的。
我說:“我還是不太能想象生活中各種機器人的場景,這樣真的好么?”
石黑浩說:“其實沒啥,咱倆現在在說話,但是你真的介意我是真人還是機器人么?”
我想了想,的確是不介意的,只是普通朋友,談談天,逼真的遠程傀儡機器人是沒問題的。但換成比較親密的人,比如老婆孩子,我還是沒法接受。
說到老婆孩子,石黑浩也有一些研究,他做了一個只有模糊人形的機器人,替代不在長輩身邊的子女,老人可以通過這些機器人同子女交流,據說效果很 棒。石黑浩說,相比起對著光滑的屏幕,老人更喜歡抱著一個實體機器人來交流。在這種親密交互中,人們更多的是利用自己的想象,來腦補出自己真正在意的人的 模樣。
石黑浩還有進一步的計劃,他想做一個像小人一樣的手機,目前還處于初級階段。他覺得現有的手機方方正正,但是人類更喜歡的其實是同“長得像人的手機”交互。對這一點,我表示接受不能。
我是個機器人外行,不過這兩天接觸下來,發現日本的機器人文化有這么個特點,就是他們對機器人外形的重視程度是高過其內核的。他們的機器人更像 是抽取掉靈魂的人類肉體,跟人的外表基本一致,但是背后的思維是由主人控制的。對他們而言,機器人更像是自己的另一個肉身,而不是可以獨立執行任務的單 位。
再看以 Google 為代表的西方機器人,他們是典型的功能先于形式,只要你能穩定的把傷員從戰場上給我抬回來,我管你長得像穿山甲還是水牛呢。比如同樣是掃地,西方做出來的 可能是個圓筒,在地上滾一滾就搞定了,日本可能就會做一個人形機器人,說不定還是拿著掃帚來掃的。
上面兩段有些胡謅了。不過這次同石黑浩聊,倒是讓我反思之前對“智能”的理解。傳統的人工智能是要通過圖靈測試的,但是石黑浩的機器人在人的操控下也能過,他是有智能的么?還有,我們說的智能到底是什么?草履蟲和智能手機,誰更有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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