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者”卡蘭尼克:看Uber CEO如何險中求勝

jopen 8年前發布 | 8K 次閱讀 Uber

“玩火者”卡蘭尼克:看Uber CEO如何險中求勝

為了成為生活中的贏家,Uber CEO 卡蘭尼克養成了喜歡冒險的性格,他之前甚至有好幾次把這家專車公司推向了懸崖邊緣。

以下為騰訊科技編譯整理的原文內容:

2015 年初,Uber CEO 特拉維斯·卡蘭尼克(Travis Kalanick)來到蘋果總部會見蒂姆·庫克(Tim Cook)。雖然早已身經百戰,但卡蘭尼克當時還是頗為緊張。

幾個月來,卡蘭尼克一直在欺騙蘋果,指揮該公司的員工通過偽裝的方式避開蘋果工程師的監督。原因何在?只有這樣,蘋果才不會發現 Uber 暗中識別和標記 iPhone 的行為——要知道,即便是在用戶刪除這款應用,甚至抹去設備上的數據之后,Uber 仍會繼續標記他們的 iPhone。這種欺詐式偵查明顯違反了蘋果的隱私規定。

但蘋果還是發現了 Uber 的違規行為。而當卡蘭尼克穿著他最喜歡的亮紅色運動鞋和艷粉色襪子在下午 3 點左右到達蘋果總部時,庫克已經做好準備。

“我聽說你們有些違規行為。”庫克操著南方口音平靜地說。有意停頓了一下后,庫克提出了要求:如果不遵守規定,Uber 的應用就會被踢出 App Store。

對卡蘭尼克來說,那短短的幾分鐘可謂緊張無比。如果 Uber 的應用被 App Store 除名,就無法接觸數以百萬的 iPhone 用戶——幾乎等于毀了這家專車公司。所以,卡蘭尼克答應了。

為了把 Uber 打造成主導全球的專車公司,卡蘭尼克公開違反了很多法規,只有在被抓住現行或走投無路時才會退縮。他曾經蔑視交通和安全監管部門,還曾公開叫板老牌競爭對手,甚至利用法律漏洞和灰色地帶來獲取商業優勢。

在這一過程中,卡蘭尼克創立了一個新的交通行業,而 Uber 的業務也已經覆蓋了 70 多個國家,估值則接近 700 億美元,至今仍在持續增長。

但之前沒有曝光的這場“卡庫會”表明,卡蘭尼克的冒險行為曾經把 Uber 至于危險邊緣,甚至險些跌落懸崖。

這并不是卡蘭尼克第一次逾越底線。根據對 50 名 Uber 前任和現任員工、投資者及其他與該公司高管有私交的人進行的采訪,40 歲的卡蘭尼克當前所處的境地迫使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贏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正因如此,才導致這家公司遭遇了 2009 年創辦以來持續時間最長的一系列危機。

“特拉維斯最大的優點是,他會不惜代價達成目標。”曾經為卡蘭尼克提供過輔導的達拉斯小牛隊老板馬克·庫班(Mark Cuban)說,“他最大的缺點也是不惜代價達成目標。這是對他最恰當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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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ber 舊金山總部

在硅谷創業者之中,這種“不守規矩”的人并不少見。但卡蘭尼克卻將這種做法發揮到極致,他屢屢破壞各種規則,不僅欺騙蘋果,破壞競爭對手,甚至還用一款名為 Greyball 的秘密工具追蹤執法人員。

事實上,這種風格也體現在卡蘭尼克的個人生活中,他日常的朋友圈子包括 Jay Z 這樣的明星和特朗普首席經濟顧問家加里·科恩(Gary Cohn)這樣的商人。但他與某些 Uber 高管、員工和顧問的關系卻比較疏遠。

卡蘭尼克頭發花白,走路飛快,iPhone 從不離手。在很多朋友眼中,他更喜歡跟數據打交道(所以有人認為他像個數學家),反而不太喜歡跟人接觸。

Uber 最近麻煩不斷。過去幾個月,該公司因為性別歧視而遭到指控,而卡蘭尼克與 Uber 司機發生口角的視頻也在網上瘋傳。

由此產生的影響極為深遠。Uber 的批評者甚至利用#deleteUber(刪除 Uber)這樣的話題標簽發起了一場草根運動。雪上加霜的是,近期還有大批高管紛紛離職。有的 Uber 投資者也對該公司提出公開批評。

卡蘭尼克的領導地位也岌岌可危。雖然 Uber 獲得了高盛、沙特阿拉伯公共投資基金等大牌投資者的支持,但卡蘭尼克卻與另外幾個好友一同控制著多數投票權,而 Uber 董事會中也有很多人對他的成功寄予厚望。然而,董事會仍然認為,他必須改變管理風格,并且開始對他施加壓力。

卡蘭尼克已經對自己的某些行為公開致歉,并且首次表示需要在管理上尋求幫助。他正在面試 COO 的候選人,但有的員工仍然認為,招募 COO 的做法不會產生太大影響。

除此之外,卡蘭尼克還在與該公司的高管一起調整他們的價值觀。針對 Uber 職場文化展開的內部調查結果有望在下月公布。

卡蘭尼克拒絕接受采訪,蘋果也拒絕對“卡庫會”做出評論。接受本文采訪的人雖然披露了關于卡蘭尼克生活的一些隱秘細節,但很多人都要求匿名,因為他們有的與 Uber 簽署了保密協議,有的則擔心自己與這位 CEO 之間的關系受到影響。

卡蘭尼克這種突破極限的做法已經深深植入了他的血脈。早在兒時居住在洛杉磯郊區時就已經開始形成,他當時從被人欺負的對象,變成了欺負別人的“小霸王”。在此之后,他還冒險創辦了兩家科技公司,并最終在 Uber 確立了自己的角色。

出售效率

卡蘭尼克在洛杉磯的北嶺社區長大。他的父母邦尼·卡蘭尼克(Bonnie Kalanick)和唐納德·卡蘭尼克(Donald Kalanick)對他和他的兄弟考利(Cory)可謂有求必應。他天生喜歡運動,爭強好勝,自幼擅長跑步和橄欖球。

在帕特里克·亨利中學就讀時,他身材結實,學習成績優異——因而被一些高年級的孩子盯上。卡蘭尼克后來發誓,永遠不要被被別人欺負,因而在欺負他的人面前轉守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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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蘭尼克青少年時期照片

他很早就展現出創業精神。有一年夏天,他為刀具公司 Cutco 挨家挨戶地推銷產品。18 歲那年,他還跟別人一起創辦了 SAT 備考公司 New Way Academy。

創業生活很快就向他發出了呼喚。在考入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就讀計算機工程專業后,卡蘭尼克于 1998 年退學,跟同學一同創辦了一家公司。那家名叫 Scour 的公司從事與 Napster 相似的 P2P 文件傳輸業務,方便用戶通過非法手段分享數字音樂和媒體文件。

Scour 因為侵權被索賠 2500 億美元,但由于該公司在 2000 年 10 月申請破產,使之得以免遭訴訟。那次失敗并沒有讓卡蘭尼克心灰意冷,他 4 個月后又在洛杉磯創辦了一家公司。這家名叫 Red Swoosh 的企業開發的技術可以高效傳輸大文件和數字數據,而庫班正是這項技術的發明人之一。

Red Swoosh 前銷售副總裁肖恩·斯坦頓(Sean Stanton)提到卡蘭尼克時說:“Scour 的目標是效率,Swoosh 的目標也是效率。他的腦子里想的就是這些東西。Uber 現在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從A到B之間最快、最便宜、最高效的方式是什么?他終其一生都在探索這樣的命題。”

Red Swoosh 創辦后,卡蘭尼克開始展現出他特有的攻擊性。在公司陷入困境時,卡蘭尼克和一位合伙人從員工的薪水里截留了稅金——這原本應該扣除出來上交給美國國稅局——并將這些錢重新投入到這家創業公司。雖然朋友和顧問都警告他這可能涉嫌違法,但卡蘭尼克卻全然不顧勸阻。

為了拼命發展 Red Swoosh,卡蘭尼克搬回了父母的房子。他通過新一輪融資避免了第二次破產。而當初那筆私自扣留的稅金也最終上交給國稅局。

卡蘭尼克還在 2006 年 4 月帶著自己的軟件團隊遷往泰國,為的是在那里降低生活成本,同時也借助旅行的機會進行團隊建設。

他那段時間不僅對經商很感興趣,還在 2003 年填寫了加州州長的競選注冊表格,甚至注冊了一個域名為 travis4gov.com 的網站,以獨立候選人的身份參選——盡管他并沒有開展任何后續宣傳活動。在個人追求方面,他曾經在任天堂 Wii Tennis 游戲中取得過全世界第二高分。

2007 年,卡蘭尼克把 Red Swoosh 作價約 1900 萬美元賣給云計算服務公司 Akamai。他本人也借助這筆交易成為百萬富翁,之后便北上前往舊金山。

到那時,一些顧問開始對卡蘭尼可心生厭惡。“我 17 年前就認識特拉維斯·卡蘭尼克,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犧牲支持自己的人。他會用自己編造的故事來迷惑你。”Red Swoosh 顧問兼長期技術高管彼得·約克(Peter Yorke)說。

還有的人至今對他忠心耿耿。作為早期的音樂分享服務 MP3.com 的 CEO,邁克爾·羅伯森(Michael Robertson)自稱曾經對卡蘭尼克說:“在商場,有的時候必須要與在位者競爭,這肯定很殘酷,也很丑陋。”

在舊金山,卡蘭尼克和長期擔任他女朋友的安琪·尤(Angie You)在該市的 Castro 地區的山腰上買了一套聯排別墅。盡管他們后來分手了,但至今仍然關系密切,而且經常聯系。

Uber 崛起

Uber 的創意是卡蘭尼克的朋友嘉利特·坎普(0Garrett Camp)在 2009 年提出來的。由于有一次在舊金山沒有叫到出租車,他始終希望能用智能手機應用叫到豪華私家車。

坎普不停的提到這個想法,在卡蘭尼克的聯排別墅里也不例外——這棟別墅有個昵稱,叫“Jam Pad”。當時有很多創業者經常到那里進行頭腦風暴,所以那棟別墅甚至有了自己的 推ter 帳號,控制者當然是卡蘭尼克本人。

作為 Uber 的前身,UberCab 于 2010 年 5 月正式在舊金山啟動服務。坎普和卡蘭尼克之所以取這樣的名字,是為了強調用手機應用叫車所帶來的便利。經營過 Red Swoosh 后,卡蘭尼克不想再把時間全部投入到創業中,所以他和坎普任命雷恩·格拉夫斯(Ryan Graves)為 CEO,由他負責回應 推ter 上的各種求助信息。

幾個月后,卡蘭尼克改變了主意,親自出任 UberCab CEO。他很快將這家創業公司的定位變成了出租車行業的替代者。當時,出租車公司牢牢把控制很多城鎮。不同城市的監管者都提出了各種各樣的要求,包括為出租車設置統一的基地、采取各種安全措施,以及各種各樣名目繁多的法規。

卡蘭尼克對此毫不理會。

“我們身處政治競選之中。”他曾經在一次科技會議上說,候選者是 Uber。他表示,反對黨則是出租車公司。“沒人喜歡他,他不是個好人,但它已經深深地融入了政治網絡,所以很多人都欠他的人情。”

卡蘭尼克也把同樣的緊張感帶到了 Uber 總部,他在辦公室里踱步時的步伐總是很快。卡蘭尼克的父親說,他的踱步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傳奇,因為他曾經因此把地毯磨出一個洞。

卡蘭尼克一心想著盡快做大 UberCab 的規模。該公司通常會派遣一支突擊隊前往新的城市——例如西雅圖——通過 Craigslist 和其他在線平臺大舉招募新司機。之后,該團隊便會通過推廣 UberCab 來增加訂單。

這引發了監管者的關注。2010 年 10 月,由于舊金山政府禁止其在沒有獲得牌照和許可的情況下,以出租車公司的身份對外宣傳,導致該公司被迫更名為 Uber。

為了讓當地立法者接受 Uber,卡蘭尼克采取了更多措施。2014 年,Uber 將本·麥特卡爾菲(Ben Metcalfe)招致麾下。此人在 LinkedIn 上表示,他的的工作是開發“定制工具,以支持公民在各種立法問題上展開互動”,從而促進“社會利益和社會變革”。

實際上,麥特卡爾菲和他的團隊開發了一套基于電子郵件的系統,幫助 Uber 的用戶和司機直接與地方政府整開聯系,通過這種游說方式讓他們為 Uber 大開綠燈。這套系統與 Change.org 類似,后者就是一家通過網絡請愿推動社會變革的網站。美國許多市級和州級官員很快就收到了大量支持 Uber 的電子郵件。

在某些地方,Uber 員工甚至在上級的要求下開發了許多腳本程序,在其所在地的政府問卷調查中自動給 Uber 投贊成票。

“玩火者”卡蘭尼克:看Uber CEO如何險中求勝

2015 年,曼哈頓街頭抗議 Uber 的活動

這些措施起到了效果。2015 年,當紐約市長白思豪(Bill de Blasio)試圖給 Uber 專車的數量設置上限時,Uber 又在其手機應用上增加了一個“白思豪”標簽,顯示出這項針對 Uber 的立法計劃生效后對應的等待時間。不僅如此,他們還在應用中增加了一個簡單易用的按鈕,可以直接向這位市長和紐約市議會發送電子郵件,表達對 Uber 的支持。

白思豪最終屈服,原定的上限并未實施。

邁向中心

當 Uber 加快發展時,卡蘭尼克也走到了聚光燈下。

但這并非水到渠成。一個朋友回憶道,幾年前的一天晚上,他跟一群已婚夫婦一起去舊金山脫衣舞俱樂部 Glold Club 娛樂。當朋友們都盯著臺上的舞者時,當時還是單身的卡蘭尼克卻掏出筆記本,操作起一份電子表格,認真梳理 Uber 的各項數據。

另外一個朋友則把卡蘭尼克稱作“科技世界的搖滾明星”,表明他跟音樂界的關系更近,跟硅谷反而有些疏遠。

“要跟他一起合作共事,需要具備不同的心態和技能。”卡蘭尼克的早期顧問安迪·阿布拉森(Andy Abramson)說。他認為,卡蘭尼克跟亞馬遜創始人杰夫·貝佐斯(Jeff Bezos)有些相似,他們都是擁有特殊氣質的企業創始人。

卡蘭尼克在別人的勸說下與媒體展開了更多的接觸。作為 Uber 的投資者,舍文·皮舍沃(Shervin PIshevar)有時候會利用周末時間帶著卡蘭尼克參加洛杉磯的各種俱樂部,為他提供了一輛汽車,還給他換了一些“宴會服”。皮舍沃并未對此置評,但他的確是卡蘭尼克進入洛杉磯明星界的領路人。

好萊塢明星都想入股 Uber,他們當時已經開始使用這款服務。愛德華·諾頓(Edward Norton)、奧利維亞·穆恩(Olivia Munn)和索菲亞·布什(Sophia Bush)等著名演員都購買了該公司的少量股票。卡蘭尼克和他的左膀右臂埃米爾·邁克爾(Emil Michael)有時還會跟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Leonardo DiCaprio)以及 Jay Z 一起出去,前者也入股了 Uber,后者的妻子碧昂斯曾于 2015 年在拉斯維加斯的一場泳池聚會上為 Uber 的員工現場表演。

Jay Z 曾經給邁克爾打過錢,希望擴大 Uber 的投資額。但邁克爾和卡蘭尼克拒絕了他,并且把錢打了回來,他們告訴 Jay Z:有意投資 Uber 的人太多了。Jay Z 發言人尚未對此置評。

卡蘭尼克也夢想著能夠吸引明星為其充當顧問。奧普拉·溫佛瑞(Oprah Winfrey)便是他的目標之一——Uber 高管原本認為,當卡蘭尼克在西班牙伊比沙島的一場聚會上見過溫佛瑞后,這筆交易可以達成——但卻未能實現。溫佛瑞的發言人拒絕對此置評。

卡蘭尼克開始接觸頂尖企業的高管。他跟時任高盛高管的科恩結成了密切的關系。當時,他們二人幾乎每天都會通話。但科恩和白宮發言人均未作出回應。

領導力法則

在 Uber 內部,卡蘭尼克開始確立企業文化的支柱。他非常推崇亞馬遜,而這家電商巨頭專門制定了 14 條領導力法則,其中包括“努力學習,保持好奇”和“堅持最高標準”等。卡蘭尼克也為 Uber 制定了 14 條價值觀,包括“保持泵感”和“隨時待命”。

有的員工很欽佩卡蘭尼克對 Uber 的深度介入。“TK 親力親為地參與到產品開發中。”今年 1 月離開 Uber 的克里斯·梅西納(Chris Messina)說,他所說的 TK 是卡蘭尼克的昵稱。“他很關注產品和產品開發人員。”

卡蘭尼克的主要信條是“增長是頭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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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ber 辦公室

這意味著 Uber 內部表現最好的員工通常會獲得提拔和保護。當一名總經理(這是該公司市級主管的頭銜)因為一時憤怒把咖啡杯扔向下屬時,該事件被上報到人力資源部——但卻沒了下文。當時,那位總經理所管轄的市表現很好。

其他投訴也都沒有回音。

在 Uber 被曝于 2013 年在美國東海岸暴風雪肆虐期間“坐地起價”后,卡蘭尼克面對憤怒的乘客給出的回應卻包含了大量的經濟學和數學信息。

“我們的訂單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他當時接受《連線》雜志采訪時說,“我們為人們提供了更多出行選擇,這就是全部的目標。”

朋友和員工對卡蘭尼克說,在 Uber 與用戶的立場針鋒相對時,他至少也應該表達一些關切。還有人認為他“情商過低”。

卡蘭尼克還犯過其他錯誤。2014 年,他和當時的女友蓋比·霍爾茲沃思(Gabi Holzwarth)跟邁克爾和其他 Uber 員工一起到韓國喝酒K歌。當時的活動安排在一間陪酒酒吧,客人可以花錢雇傭陪酒女一起唱歌喝酒。那起事件被 The Information 曝光,當時參加活動的一名員工還直接投訴到公司的人力資源部。

同一年,卡蘭尼克接受《GQ》采訪時也使用了對女性不敬的詞匯。

就在一名前員工今年 2 月發表博文,詳細闡述了自己在 Uber 遭遇的性騷擾后沒過幾天,卡蘭尼克就在好萊塢參加了《名利場》舉行的奧斯卡獎聚會,如此麻木的反應令一些同事頗感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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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蘭尼克參加《名利場》舉行的奧斯卡獎聚會

他對增長的渴望也遭遇過一些阻力。Uber 曾在 2013 年大舉進軍中國市場,在那里花費數十億美元與本土巨頭滴滴出行對抗——最終于去年退出市場,部分原因在于虧損過大。卡蘭尼克現在又斥巨資發展印度,甚至表態稱:如果有助于 Uber 的發展,他可以成為印度公民。該公司曾經表示,不包括中國在內,Uber 2016 年的總虧損達到 28 億美元。

求勝心切

由于卡蘭尼克為 Uber 定下了基調,員工都在不惜一切代價確保這家公司取得勝利。

他們花了很多精力來對付 Lyft 這樣的對手。Uber 專門組建了所謂的競爭情報團隊,還向分析服務 Slice Intelligence 購買了數據。使用自有的 Unroll.me 郵件摘要服務,Slice 可以收集其客戶發出的 Lyft 收據信息,然后將匿名數據出售給 Uber。Uber 利用這些數據來間接判斷 Lyft 的經營狀況。(Lyft 同樣組建了競爭情報團隊。)

Slice 證實,該公司的確根據 Uber 和 Lyft 的出行收據出售匿名數據(其中隱去了客戶姓名),但拒絕披露具體的購買者。

Uber 還希望爭奪 Lyft 的司機。自從 2016 年 2 月以來,該公司內部的“司機滿意度評分”大幅下滑,平均每過 3 個月就會變動約四分之一的司機。根據《紐約時報》獲得的一份關于司機收入水平的內部幻燈片,Uber 將 Lyft 和麥當勞視作其吸引新司機的主要對手。

為了迷惑 Lyft 的司機,Uber 派遣一些員工大批量下達 Lyft 訂單,然后取消。還有人叫到 Lyft 專車后專門勸說司機全職為 Uber 服務。

在卡蘭尼克聽聞 Lyft 正在開發拼車功能后,Uber 也在 2014 年推出了 UberPool 拼車服務,甚至比 Lyft 還早了兩天。

那一年,Uber 險些收購 Lyft。他和邁克爾曾經邀請 Lyft 總裁約翰·澤莫(John Zimmer)到他家會面,澤莫提出用 Uber 15% 的股權收購 Lyft。但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卡蘭尼克和邁克爾卻不停地嘲笑澤莫的這個大膽要求。雙方最終未能達成交易,而 Lyft 也拒絕對此置評。

雙方的對抗一直持續到今天。2016 年,Uber 在墨西哥城召集高管舉行了一次峰會,當時發放了一份文件,還舉行了一些活動,專門探討如何打擊 Lyft。

為了發展自己的企業,Uber 還有意避開了政府監管。有的員工開始使用 Greyball 來欺騙試圖關閉 Uber 服務的官員。那款工具可以向部分人展示一個虛假的 Uber 應用,從而掩蓋司機和駕駛員所在的位置。這很快成為了 Uber 駕駛員逃避執法部門追捕的方式,幫助他們在尚未獲得合法經營權的地方開展業務。

在《紐約時報》今年 3 月曝光了 Greyball 后,Uber 宣布禁止員工使用這款針對執法人員開發的工具。

而蒙騙蘋果的想法則始于 2014 年。

當時,Uber 在中國等地發現了很多虛假帳號,很多騙子購買盜竊來的 iPhone,抹掉數據后出售給其他人。有的 Uber 司機甚至申請了好幾十個虛假電郵地址,用來注冊新的 Uber 帳號,然后跟每部手機一一綁定,再通過這些手機下單,然后自己接單。由于 Uber 當時通過發放補貼來吸引司機接單,所以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刷單賺錢。

為了打擊這種行為,Uber 工程師通過一小段代碼為 iPhone 添加了不變的識別碼,他們將此稱作“認證指紋”。之后,Uber 便會記錄這部 iPhone,避免在該設備的信息被抹去后用于刷單。

但有一個問題:給 iPhone“認證指紋”的行為違反蘋果的規定。庫克認為,iPhone 數據被抹去后就不應該在設備上保留機主的任何身份信息。

所以,卡蘭尼克要求工程師團隊針對蘋果庫珀蒂諾總部設置“地理圍欄”,也就是說,通過數字化方法識別那些在這一特定區域內評估 Uber 軟件的人。Uber 之后便會針對相應區域內的用戶隱藏自己的代碼,使得蘋果總部的員工無法發現 Uber 的這種行為。

但這種策略無法持續。庫珀蒂諾之外的蘋果工程師還是發現了 Uber 的行為,并最終促成了文章開頭提到的“卡庫會”。

據會后見到卡蘭尼克的知情人士透露,庫克的責備令卡蘭尼克心有余悸。

但這只是暫時的。畢竟,卡蘭尼克曾經與蘋果對抗過,而 Uber 也成功活了下來。他還要繼續準備接下來的戰斗。

來自: 騰訊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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