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Mind創始人自述:我們的算法可以橫掃一切棋類博弈

jopen 8年前發布 | 24K 次閱讀 算法 人工智能 谷歌

2016年1月28日,谷歌AI——Alphago戰勝人類圍棋冠軍的消息讓科技圈振奮,讓圍棋圈惶恐。Alphago的研發團隊是谷歌新近收購的英國人工智能公司Deepmind,關于Deepmind,國內人工智能圈人士都有所耳聞,但熟悉者恐怕不多。這究竟是一家什么樣的公司?

Nature 雜志的記者進入Deep Mind位于英國倫敦的公司內部進行了采訪,視頻來自Nature、后期由黑匣整理:

2011年,杰米斯?哈薩比斯在埃隆?馬斯克等人的投資下,成立了一家人工智能初創公司DeepMind,現在,這家公司已經變成了世界上最有價值的公司之一。2014年6月,哈薩比斯和DeepMind的另兩位聯合創始人肖恩?列格、穆斯塔法?蘇萊曼達成一致意見,同意將DeepMind以4億美元的價格賣給谷歌。昨天,谷歌DeepMind推出的人工智能算法打敗了人類圍棋選手,震驚世界。

谷歌為何收購?Deepmind牛逼在哪里?來看看哈薩比斯在接受Backchannel采訪時的答案。

Backchannel:谷歌是一個人工智能公司嗎?他們有什么吸引你們的地方呢?

哈薩比斯:是的,人工智能是谷歌的核心。一開始,我在思考谷歌的使命“組織全球信息,并讓其為所有人可用”。我的理解是,讓人們通過知識而變得有力量。這樣來理解人工智能,你就會發現它是一個非常自然的東西。我們致力于研究強人工智能(AGI),它可以自動將非結構化信息轉換成可以直接利用的知識。

DeepMind創始人自述:我們的算法可以橫掃一切棋類博弈

Backchannel:拉里?佩奇(谷歌聯合創始人)是影響你決定將DeepMind賣給谷歌的關鍵人物嗎?

哈薩比斯:是的,他非常重要。拉里和別人不同,他對人工智能是120分感興趣,認為人工智能十分酷。現在很多大公司逐漸意識到人工智能的力量,都企圖涉足這個領域并做出些什么成果來,但我認為他們的熱情是絕對比不上谷歌的。

Backchannel:所以包括馬克?扎克伯格領導下的非死book也是如此嗎?他可是認為AI不僅僅是一個工具,而是一種使命呢。

哈薩比斯:是的。這一切會隨著時間而變化。我也相信人工智能是人類發展史上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但扎克伯格缺乏像拉里那種刨根問底的勁兒,他在意的是別的事情——與人們溝通才是他的目標。當然,扎克伯格也對一些黑科技感興趣,比如Oculus。我也曾經做過電腦游戲和圖形,但對于我來說,最重要的一直是人工智能。

Backchannel:谷歌的基礎設施能為你們帶來多大的提高呢?

哈薩比斯:非常大!這也是我們選擇谷歌的另一重要原因。我們有大量的風險投資和支持者,但在計算機基礎建設和工程基礎設施方面,谷歌有著十年的經驗。現在,我們的研究內容大大增加,速度大大提升,因為我們可以并行100萬次實驗。

Backchannel:你所取得的巨大飛躍,不僅包括結構化數據庫的深入研究,還包括互聯網非結構化信息(如文檔和圖像)的研究和利用,是嗎?

哈薩比斯:是的。這將是未來幾年的發展趨勢。我認為發展人工智能的唯一方法就充分利用這些非結構化信息,這樣的方法也稱為“無監督學習”,你只需要給它數據就好,它會自己學習,理解事物結構、目標,并采取行動。這就是我們想要研究的人工智能。

Backchannel:谷歌的神經網絡先驅杰夫?辛頓是你的同事之一,他的研究對你的影響大嗎?

哈薩比斯:當然,十分重大。他在2006年的成就對整個領域有著革命性的影響,他引進了深度神經網絡這個概念,也就是深度學習。另一方面,我認為深度學習也十分重要。目前,DeepMind的大量研究成果都是建立在這兩個領域的基礎之上的。我們的雅達利游戲機人工智能算法,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Backchannel:你們的研究有什么特別之處?

哈薩比斯:我們的公司叫做DeepMind,很顯然,我們專注于深度學習。但我們也對神經系統科學十分感興趣。

Backchannel:我們對自己的大腦越了解,越有助于我們建立機器智能?

哈薩比斯:是的。學習算法的有趣之處就在于它們是有等級之分的。我們賦予算法能力,讓它們可以從經驗中學習,就像人類一樣。但它們可以舉一反三,幫助我們解決很多人類無法解決的問題。當算法在雅達利游戲程序中提出一個程序員不知道的新戰略時,我們都十分興奮。當然,要做到這些,你得先擁有一群足智多謀的程序員和研究人員,就像我們DeepMind一樣,構建可以學習的智能算法。

Backchannel:換句話說,我們需要大量人類智慧來構成這樣的系統,然后我們才可以……

哈薩比斯:才可以創造出解決復雜和高難度任務的系統,比如下棋。我們并沒有單獨的圍棋計劃,但我們將推出一個人工智能算法,可以橫掃一切棋類博弈,這樣可以節省大量的編程時間。同時,我們對可以自動學習新領域的算法也十分感興趣。就像人類一樣,只要你看過別人下棋玩牌,就能對游戲規則略知一二了。如果你接觸一個新的棋牌游戲,你會憑著已有的經驗很快上手。

DeepMind創始人自述:我們的算法可以橫掃一切棋類博弈

Backchannel:每個算法系統都會有它的限制性嗎?你認為怎樣的系統算法才可以學到一切東西?

哈薩比斯:這是一個普遍性的問題。我們的研究項目慢慢地擴大研究領域,我們的原型是人類大腦。我們可以系鞋帶,我們會騎自行車,在物理運動世界中幾乎沒有什么是人類搞不定的。所以,我們也相信這樣的系統算法是完全有可能的。

Backchannel:可以談談關于你剛從牛津大學收購的兩支團隊嗎?

哈薩比斯:牛津大學出來的可都是牛人啊。這兩個團隊中,一個團隊(前深藍實驗室)由菲爾?布魯瑟姆教授領帶,利用深度神經網絡來研究神經語言理解。我們利用的是深度神經和詞向量等工具,而不是過時的NLP邏輯技術。我們興趣相投所以就一起共事了,于是我們的系統中有了語言嵌入。另一個團隊則是南多?德?費爾塔斯教授領導的世界著名的計算機視覺團隊。

Backchannel:這些團隊研究最終會產生同一個研究成果?

哈薩比斯:是的,這些所有的研究會讓我們的成果更棒。

Backchannel:DeepMind團隊即將致力于谷歌哪些產品提升呢?

哈薩比斯:我們對于谷歌來說仍然是新成員,但我們的技術可以應用到谷歌產品的方方面面。我們將改善谷歌搜索引擎,我們將向油Tube學習。我們正在想辦法讓Google Now像個人助理一樣更好地理解你的需求,這也許能用到自動駕駛汽車上。

Backchannel:那視頻搜索呢?

哈薩比斯:這是另一個重點。你想通過動作而不是輸入文字來完成搜索嗎?這就是目前視覺團隊在研究的方向,不僅僅是圖像識別,還有動作識別。

Backchannel:從長遠來看,你們打算為谷歌做些什么呢?

哈薩比斯:說實話,我對強人工智能的潛力十分重視,還有人工智能協助科學。我們對所有的科學領域都充滿了期待,疾病、氣候、能源、經濟學,但這些領域都充滿了海量的信息和數據。人類科學家要分析這些數據并得出成果是難上加難,我說的不是一個科學家,也包括一群非常聰明的科學家小組。所以,我們需要人工智能和機器學習來幫助我們,理解海量的信息和數據,在不同領域推陳出新。我希望以后谷歌的每項成果中都能看見我們的影子,包括Calico抗衰老項目和生命科學研究項目。

Backchannel:你對電影《她》怎么看呢?

哈薩比斯:從美學上來說,我很欣賞這部電影。它在某些方面講述了人工智能的積極效應,這部電影對于計算機感情等方面的展示十分有趣。但我認為又有些不現實,電影中這么強大的人工智能居然只困在一部手機中,做一些日常家務。但這是革命性的科學……至少來說,它應該呈現給我們一個非常不一樣的世界才對吧?

DeepMind創始人自述:我們的算法可以橫掃一切棋類博弈

Backchannel:你們的實驗室中已經產生了眾多成果,但要讓它們走出實驗室、走向大眾,應該很難吧?

哈薩比斯:是的,但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一開始,我們發現問題,尋找解決方案,然后我們接觸了神經學科,然后我們發現機器學習可以把雅達利游戲玩得十分溜。目前DeedMind的四分之三的團隊都在研究,只有四分之一的團隊成果得到應用(包括谷歌其他產品),但他們卻是聯系研究內容的接口。

Backchannel:你曾經在游戲領域叱咤風云,但你離開了,是因為你想了解更多關于大腦的奧秘嗎?

哈薩比斯:是的。實際上,我的整個職業生涯,包括游戲在內,都是我建立人工智能公司的墊腳石。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我就認定人工智能將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目標。

Backchannel:當你登上游戲領域的寶座,被稱作游戲神童時,你甚至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你只是覺得“OK,我該去研究下神經科學了”就轉行了嗎?

哈薩比斯:也不全是,不如說“看看我是如何打著游戲的幌子如何推動人工智能的發展的”更恰當。《黑與白》可以說是我的巔峰,之后又有了《主題公園》和共和國的戰績。大概在2004年至2005年的時候,我覺得這種和商業環境緊密結合的游戲可以推動游戲的發展,它們和普通的移動游戲不一樣,我們可以和人工智能一起打游戲。

然后我就開始構思DeepMind,那時候是2004年。但是我很快意識到,我還沒有足夠的力量來組建這樣的一個團隊,當時的深度學習還沒有出現,計算機也不夠強大。然后我就開始思索,我該讀個什么博士好呢?好像神經科學比人工智能更實在,因為我想學習一套全新的思想套路,而且當時我也認識不少人工智能世界級牛人了。

Backchannel:在你研究大腦的這些年,哪項收獲對你創立一家人工智能公司幫助最大?

哈薩比斯:很多,絕對不止一項。一是增強學習,為什么它如此重要呢?我們通過神經科學來研究新算法并驗證現有的算法。在90年代,彼得?達揚用猴子做了一個實驗,發現神經元是學習過程中致力于增強學習的關鍵。因此,將其用作人工智能系統的元素并不是一個瘋狂的想法。

另一個是海馬體,我覺得它是大腦中最迷人的區域。深度學習本質上是在模仿大腦皮層的活動。但海馬體是大腦的一個關鍵部分,構造十分獨特,沒有了它,你就沒有了記憶。所以我對它的工作方式十分好奇。當你睡覺的時候,你的大腦算法會重播白天活動的記憶,也就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們把這個功能用到雅達利算法上,通過重播游戲軌跡,對它進行不斷的培訓,直到它在游戲中戰無不勝。

Backchannel:你所說的大腦的算法,是嚴格的說法還是一種隱喻呢?

哈薩比斯:算是一種隱喻吧。雖然我們不會建造出一個人造海馬體,但它確實是一個具有細節的原型。有很多機器學習研究人員都忽略了人類大腦,這是不對的。人類大腦中有很多知識都是可以運用到算法中去的。

Backchannel:目前你在工作中遇到的最大問題是什么呢?

哈薩比斯:最大的問題就是轉移學習。你已經掌握了一個領域的知識,你如何才能把這些知識運用到新領域去呢?這是一個關鍵問題。目前,我們擅長于處理可以感知的信息,然后產生相關行動。但若進入了下一個級別,在概念這個層面上,沒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Backchannel:谷歌收購DeepMind的協議中有一條是“公司設立人工智能倫理委員會”,這是什么東西呢?它的作用是?

哈薩比斯:這是一個獨立的顧問委員會。 我認為人工智能可以改變世界,這是一項神奇的技術。但所有的技術本質上都是中立的,它們可以被好人或壞人所利用,所以我們必須對它們的使用者負責。我和我的合伙人對此已經思考良久,谷歌吸引我的另一點也是因為他們對此表示贊同。

Backchannel:目前這個委員會做了些什么呢?

哈薩比斯:目前還沒有,它只是剛剛成立,但它并不會約束我們。但委員會會監督DeepMind的研究成果不被用到軍事或情報上。

Backchannel:如果你把這項技術帶向世界,你認為一個委員會真的可以控制它嗎?

哈薩比斯:我認為它絕對可以影響受過教育的人們。他們正在不斷壯大,他們有時間去理解技術的細節。這個委員會里還包括一些頂級的計算機、神經科學和機器學習方面的教授。

Backchannel:能告訴我們是誰嗎?

哈薩比斯:不行,這得保密。我們認為委員會十分重要,應該遠離公眾視線,特別是在現在的初始過度階段。目前還沒有出現什么問題,但在未來的五年十年,就不能保證人工智能只是被用來打打游戲了。當然委員會的透明度也很重要,我們研究小組正在討論這些倫理問題,我們要確保科學的發展是可控的,有利于人類的可持續發展。

來自: http://www.leiphone.com/news/201601/ihKvvlgLKYQN8pk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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