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的博弈:拋開是非爭議,就讓我們來談談做手機
文/夏宏
“過去遭遇到的種種難題、挑戰,都是沒法想象的。如果不是因為喜歡這個行業,我很難扛下來。”10 月 13 日傍晚,身著深色襯衣的羅永浩語氣平靜地告訴《創業邦》記者。
自從羅永浩創辦錘子科技后,他幾乎沒有再與過去的朋友聚過。有時他也會與他們通通電話,“對方總是會嚇一跳,因為在同一座城市,竟然有兩年時間沒見了”。但羅永浩感覺不到這是一個多么漫長的時間:“忙著做事,其實一眨眼一年就過去了”。
去年 7 月,錘子科技從北京新中關大廈搬到了位于望京的摩托羅拉大廈,租下了這里的兩層辦公樓,員工過 400 人。坐在 7 樓會議室的羅永浩看起來有點疲憊。他自嘲:“只要創業,你就會發現我永遠是一副睡不醒、營養不良的樣子。”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兩年他接受了為數眾多的 媒體訪問,卻幾乎無一例外地拒絕拍照。
Smartisan T1 是“2014 年度最具話題性的智能手機”,這是錘子科技發售它時的宣傳語。但其實,自羅永浩創辦這家公司以來,大眾圍繞這個前英語老師能不能做手機、在視頻網站上的 “約架”、降價、品控、產能等一系列的事,一直話題不斷。羅永浩自陳“遭遇了種種質疑與羞辱”。但最近,他也開始反思自己——過去也許因為自己的一些言論 給企業帶來了風波,“那么,以后自己就少說”。
沒有見到羅永浩之前,《創業邦》記者在郵件里對他表達了一個意思,姑且先將是非、爭議擱置一邊,就聊聊作為一個創業者在這兩年里如何踐行做手機 這件事。我們為此在摩托羅拉大廈聊了一個半小時,對于這個被指言論犀利、高調,為此爭議不斷的人來說,這兩年或許與所有普通創業者一樣,是一個彎下腰做事 的過程。
困境與改變
10 月 18 日,4G 版 Smartisan T1 在錘子科技天貓旗艦店開售,其后又在京東商場上線,用戶好評率達 90% 以上。但是,它已經錯過了其最好的銷售期。Smartisan T1 耗費了 4 個月的時間即到 9 月下旬它正常的產能問題才得以解決,羅永浩承認,“已經錯過了數碼新品發布會后的黃金銷售期”。10 月底,Smartisan T1 全線降價 1000 元。“賠錢銷售 3G,保本銷售 4G,是合乎商業邏輯的唯一選擇。”10 月 27 日,羅永浩在微博寫道。
SmartisanT1 交由富士康生產,北京亦莊、河北廊坊是其兩處生產基地。到 5 月 20 日,在羅永浩開完產品發布會的一個月時間內,手機預定量為 15 萬臺;但產能沒跟上。七月初之后的一個半月時間,羅永浩帶著 30 多個硬件工程師待在亦莊。他每天都在掉頭發,每個駐廠的工程師也都回不了家。
他給駐廠的技術人員施加過壓力,比如說針對某個問題列出N個方案,而在一時無一例外沒法得到解決時,所有人都到了一個臨界點。“我們的人崩潰 了,對方也崩潰了。”有人沖羅永浩發過火:不行你換人!這是氣頭上的話。在亦莊,類似的話出現過不止一次兩次。最后,還是在深夜喝個酒,大家把氣焰降下 來,當天就這樣睡了。“清理完心理垃圾,第二天,再一起想辦法解決問題。”
像 Smartisan 這樣新創立的手機品牌,在生產商、供應商那里基本上沒有話語權與議價能力。這是《創業邦》記者在北京訪問了個別業內人士得出的且羅永浩本人也承認的一個結論。
羅永浩說,一臺手機有數百上千個元器件,一個小小的螺絲釘出了問題,沒有備選的供應商,為此導致的結果是全面停產。“大家當然會簽訂一些針對違 約、質量出現問題的賠償條款。但我用的是你家的螺絲釘,你有 50 萬個螺絲釘供應不上了,我不可能因為 50 萬個手機生產不出來了找你賠 50 萬臺手機——對方也不可能答應這樣的條款。”
錘子科技曾合作過的一個元器件供應商,生產排期、給多少貨談好了,頭兩個月的合作進行得很順暢。第三個月,“特別大的一個客戶出現了”,他的需 求量占到了這家供應商產能的 70%。“它如果要趕時間把這個大客戶的東西生產完成的話,在我們原來約定的時間內,我們的貨就完成不了。供應商對我們說,我們保證不了接下來的出貨量 了。”羅永浩說,這有什么辦法呢?他去找過一個之前作為備選的供應商。這個人原來對羅永浩說,有事隨時找他。“但你真去找他,就發現失靈了。”
就算是大企業,也會在供應鏈上存在諸如此類的問題,“但明顯要好一些”。羅永浩說,他們是小公司,“缺乏討價還價的能力,話語權實在有限”。但 是他覺得這也好理解:“這個非常公平合理。換作我們也會這樣——優先保證企業的良性發展。小的公司找我們,也愿意接單,我也會負責,但真的扛不住了,我也 會實話實說告訴你,這活干不了。”
如何保障手機穩定的良品率、穩定的產能?羅永浩說,與元器件供應鏈上的廠商磨合好是一環,與整機生產商磨合好是另一環。富士康的一條生產線滿負 荷工作,每個月能生產的手機約 30000 部左右,“如果能排夜班,這個生產數字會是 60000 部。兩條生產線,能做 12 萬部手機”。但直到 9 月,錘子科技才實現了兩條生產線同時開工。
通過摸索,羅永浩發現,對產業鏈的控制最理想的狀態是,對每一家供應商的元器件的需求量都特別巨大。如果自己是它的核心客戶,“什么法律協議都 不重要了。需求量越大越安全——每一個元器件供應商,最好同時能找到兩家跟你合作”。而在整機生產這一環,如果有兩條生產線,A出現問題了,還有B產線可 以跟上來。“任何手機品牌的初創期都是這樣走過來的。你的需求量達到一定程度,通過一定時間的摸索知道哪家供應商更可靠,完善的東西才能建立起來。”
整個夏天,羅永浩為 Smartisan T1 的產能焦頭爛額。8 月 27 日他在優酷與手機評測媒體 Zealer 創始人王自如的直播對質,再引風波。起因是,羅永浩認為王自如通過 Zealer 對 Smartisan T1 做出的評測欠公正客觀,存在事實上的錯誤。他認為,王自如有意抹黑 Smartisan T1。
優酷因為小覷了這次直播帶來的關注度在帶寬資源上產生的消耗,高峰時期每隔數十秒就緩沖一次,成為這個事件之外被議的另一個話題。
“盡管道理上站得住腳,我試圖澄清的東西澄清了,但作為一個企業負責人,現在我檢討自己在現場有點失態,克制不住發了火,有面貌猙獰的地方,相 應地也造成了負面影響,”羅永浩說,“從這個意義上說是兩敗俱傷我也不反對。”有關于這個話題的是非曲直,他表示,“不要再多談了”。
這場對質結束后不久,很快就到了國慶節。羅永浩去日本休了一個假。彼時,Smartisan T1 的產能在“經過磨合后”基本進入穩定狀態。羅永浩在海邊住了幾天。回北京后,他決定對自己作一個調整——謹慎說話,“不想再去吵架”。他開始意識到,自己 帶有個人色彩的一些言論,雖然出發點真誠,就事論事,但在網絡上留下了太多被討論的空間,產生了一個又一個的話題,這可能對企業、對品牌造成了傷害。“本 來我是一個敢想敢說的人,但很多真實的想法以后不會說了——現在,我能做到的是不撒謊。”
半個月后,Smartisan T1 全線降價 1000 元。錘子科技為此約見了一些記者,他除了回答 Smartisan T1 為什么降價等問題外,主動提到自己“希望淡化個人品牌”:“ 今年我漸漸意識到,做企業的品牌是要大于做個人品牌的。”
他最近夢到過一次父親,并為此寫了一條微博:“一起去美國旅游,他隨地扔煙頭,不排隊,反復攔阻我給小費,以種族主義言論對其他有色人種評頭論足,等等,最后實在忍不住跟他大吵了一架……然后發現他在偷偷抹眼淚。醒來想起他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實在沒有必要吵的。”
過去,羅永浩聽到企業家談責任感,會覺得是惺惺作態。但現在,當他成為一個 400 人公司的 CEO,感覺已不像是以前那樣了。“當你意識到要對 400 個人負責時,你的想法和你是一個光棍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很多個周末,因為加班,他看到一些員工的女朋友或老婆帶著孩子跑來公司,待在公司的一個角 落,靜靜地陪著自己的愛人、親人。“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公司不單單是對這 400 號人要怎么樣,而是要對 400 個家庭負好責。”他說,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產生的情感與念頭。
他去找過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遇到過一談就特別不對脾氣、都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的人。“但其實又有什么關系呢?你是做事情的,只要他不耍流氓、不是一個壞蛋,能合作的話還是得合作下去。”
產品主義
美觀的界面、更好的用戶體驗、簡單易用、操作起來高度符合人的直覺——羅永浩一開始就想好了,要把手機做成這個樣子。
錘子科技的一位投資人對《創業邦》記者說,任何行業要殺出一條血路出來,除了一定要創新外,還要在激烈的競爭中發現沒有被人占據的縫隙。關于這兩點,他覺得羅永浩在做手機這件事情上都沒有問題。
兩年前,錘子科技還在新中關大廈的 12 層辦公,每周羅永浩都會有兩三天時間在公司里通宵達旦地度過。他說,如果不是因為要回家洗澡,他可能每晚都會待在公司里。他的初創團隊在那段時間沒少熬 夜。一些上午去他們公司里辦事的人感到奇怪,為什么這家公司空空蕩蕩見不到幾個人,羅永浩為此向他們一一解釋,員工熬通宵,上午在家休息——通常他們要在 十點半以后才會陸陸續續地來到公司。
兩年前羅永浩對《創業邦》記者說,他對做老師這件事已經沒有了興趣,做手機是他喜歡干的事。他認為當時的一些同行甚至同行里的大佬把做手機當作 是找到一個移動互聯網的入口,并沒有把心思放在做手機這件事上,“只是在這個市場上充當一個掙錢的媒介”。他的興趣點則是,踏踏實實把手機這個產品做好。 當然,他也把這當做是一個市場機會。“產品賣得好,移動互聯網的入口你不去爭也自然是你的。到時候,你只需要把它變現就行了。”

羅永浩對市面上所有的主流手機都仔細研究了一番。他發現,一些手機的問題是在功能性上不懂得取舍平衡。一個復雜功能的加入,可能導致它的用戶覺 得這個系統變得很復雜。這個功能的添加如果滿足的只不過是1% 的人群的需求,那為什么不舍棄掉它,讓手機有更好的用戶體驗呢?此外,他覺得大部分的手機廠商都沒把 UI 設計當作是一回事。但他認為,手機是成年人的玩具,既然大家花 150 塊錢買一臺手機就可以打電話,“那為什么會有人花更多的錢去買一臺手機?”這是我們兩年前的談話。
問羅永浩這兩年對公司是否有過復盤,他微微愣了下,然后拿著手機對 Smartisan T1 在設計上的某個失誤投入地講了約 20 分鐘。只有在談手機時,羅永浩才會一掃臉上的倦態。
不少人從羅永浩張羅要做手機這件事情開始就一直不看好。
W 是某跨境投資和海外資產管理機構創始合伙人。羅永浩創辦錘子之前,他們算是泛泛之交。三年前,兩人在北京一個私人會所見面。W后來在自己的文章里提到,羅 永浩熱情洋溢談創業,W的嘴里從頭到尾叼著一支雪茄,“把嘴里臭烘烘的雪茄煙噴在他臉上長達一個小時之久”。羅永浩沒有開口問他要投資,“但不妨礙我在心 里就默默拒絕了他”。
W 不看好羅永浩做手機這事,倒不是因為他非技術出身,可能因此做不好產品,而是覺得,像羅永浩這樣的產品型創業者對產品思考太多,對怎么讓用戶掏錢思考得太少,甚至毫不在意。在做產品這件事情上W倒認為,“做產品才反而是他這種偏執狂的真正強項”。
錘子科技的投資人們則說,他們只需要羅永浩把自己的強項發揮到極致,并不要求他是一個面面俱到的 CEO。
“很多做出超一流產品的企業家都不是技術專家出身,恰恰像羅永浩一樣,是從用戶立場切入的,比如說羅永浩的偶像喬布斯。其實喬布斯并非一流工程 師,早年他成功銷售的第一個產品根本不是他自己做的,乃是冒名頂替。他具有的恰恰是從用戶角度感知產品的天賦。”這是W在同一篇文章里表述的觀點。
羅永浩剛做公司的時候,UI 中國創始合伙人朱君認識了他。最開始,羅永浩是通過國外的一些社區去尋找國內的設計師的,這些設計師有不少來自朱君辦的一個設計師論壇。因為這個原因,他 們碰了一次面。朱君第一次見羅永浩,沒聊幾分鐘就驚訝于羅永浩對設計行業的熟知程度。他提到很多國外早期的設計師團隊的名字,“如果不補課,新生代 UI 設計師也會覺得聞所未聞”。當時他脫口而出,你一個英語老師怎么知道這個東西?“他聽了其實挺不爽的。”
如果不是因為羅永浩做手機,朱君對羅永浩談不上有多少了解。他對羅永浩做手機這事其實一開始也持懷疑態度。后來他感到羅永浩這個人不只是好玩, 對確定好要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挺認真,來勁。從一個用戶的角度來看,朱君對 Smartisan T1 的感受是,第一代產品雖然有瑕疵,但不同于大多數數碼類產品,Smartisan T1 不只是一個冰冷的物件,“你會體會到它的情感,是一個溫暖的產品”。
投資人:我們需要一個“奇葩”創業者
錘子科技的天使投資人是羅永浩的朋友,陌陌科技創始人唐巖。之前,羅永浩見了 50 來家投資機構,一一被拒。這些投資人普遍認為,一個英語老師做手機“跨度太大了”,如果他繼續干原來的老本行(英語教育),“怎么樣都好商量”。當然,這 里面還有一個原因,當時羅永浩想直接上來做手機,需要 7000 萬人民幣,這些投資人認為超出了他們預估的風險。
在唐巖的引薦下,羅永浩認識了紫輝創投創始人鄭剛,時間是 2012 年年初。這家來自上海的機構在去年成為錘子科技A輪融資的領投者。2011 年,鄭剛曾投下陌陌,一戰成名。
鄭剛喜歡肖邦,鋼琴練到了 10 級。10 月 16 日傍晚,我們約在上海吳江路碰面。他站在嘈雜的路口,戴著耳麥,應該是在聽音樂。較之羅永浩給人的疲憊與焦慮感,他顯得放松、自怡,仿佛錘子科技一系列的風波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我們就近找了一處可以談話的場所。落座后,他毫不見外地告訴我一件事,上個月他去北京出差見一個創業者,把行李箱落在了車上,里面除了現金、十 來臺手機、若干臺平板電腦,還有證件和一些重要的文件。“本來是去和這個創業者談事的,結果就這樣赤裸著什么也沒帶就去見他了。”他將一只胳膊肘撐到桌子 上的時候,因為桌腳不平,把他面前杯子里的咖啡灑掉了一半。
之后,他對我擺在桌子上的一個藍紫色的記事本表現出了好奇。他征詢我的意見,能不能給他看看,說:“我不會翻看你里面的東西,就是覺得這個筆記 本很漂亮。”他笑容明朗,似乎天生有著讓人感覺被信任的能力。我一時的直覺是,羅永浩與這個投資人,在精神氣質上彼此應該是很對得上眼、很合拍的人。
錘子科技A輪 7000 萬融資,紫輝創投投了 4000 萬,鄭剛自己也投了一部分錢在里面,這是 2012 年鄭剛認識羅永浩近一年以后作出的決定。他曾任美國精細化學企業格雷斯公司的中國并購總監,此外還在美國通用汽車公司和德爾福集團工作了五年。他承認錘子 科技確實錯過了一些機會,但也表示:“我在傳統行業里待過,制造上存在一些問題其實太正常了。所有的人都會付學費,過去我也付過學費。”鄭剛欣賞的是羅永 浩在手機出現問題時表現出來的態度:“他是一個誠懇的人,沒有去忽悠用戶,而是將遇到的問題如實地告訴大家。”他覺得,手機已經是一個成熟的行業,所以不 必擔心會遇到致命的、解決不了的問題,只是做這件事,在早期可能會浪費掉一些時間。讓鄭剛感嘆的是,中國現在的商業環境對創新的事、特立獨行的人缺乏包容 度。因為缺乏理解,“有時會把你祖宗十八代全部挖出來罵”。他覺得,這個社會現在是一個不能容忍“奇葩”的社會。如果你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就會遭遇嘲 笑、辱罵。而他個人,更喜歡有個性、對做事情有異乎尋常定力的創業者。他認同羅永浩的理念與價值觀。

錘子科技創辦之初,羅永浩曾對《創業邦》說,現在的商業環境雖然糟糕,但對于他來說其實無所謂:“有的人沒用不光彩的手段也能掙到錢,那你這么做就行了,而且如果堅持這么做的時間足夠長、做得足夠好了以后你會源源不斷地受益,那為什么不這么做呢?”
錘子科技的投資,除了來自唐巖、鄭剛所代表的紫輝創投外,據公開資料,還包括猿題庫 CEO 李勇、雪球財經 CEO 方三文、阿里巴巴 18 個創始人中的兩個——吳泳銘和盛一飛,一共 15 人。經過兩輪融資,錘子的工程師已過 200 人。其中,硬件工程師團隊 70% 以上來自摩托羅拉。年底前,公司很可能將從現在的摩托羅拉大廈搬到不遠處的望京 SOHO。
“接下來的事,也就是把產品踏踏實實做下去,老老實實把它賣出去。”關于 Smartisan T1,羅永浩預估將來一年的產量會在 40 萬至 50 萬臺左右。第二代產品,他希望能達到 100 萬的量級。
對于未來,他也有過想法。“可穿戴式設備會在將來顛覆掉手機行業。”為此他們正在做一些調研。但是,他說離這件事的發生還比較遙遠:“最好是, 下一次革命來臨的時候,如果運氣足夠好、能力足夠強,去主導一次變革。要是運氣不行,瞄準了方向,能追隨一次變革——作為變革中的老二、老三,也是不錯的 事。”
去年 3 月 27 日,在國家會議中心舉行的 ROM 發布會上,羅永浩的朋友——搖滾歌手左小祖咒被羅永浩請到了現場,中途上臺唱了一首歌叫《憂傷的老板》:
對于這個世界
你相當的古怪
對于我
你一點也不奇怪
對于這個世界
你是一個麻煩
對于我
你就是整個世界
左小祖咒唱完這首歌后,羅永浩嘆了一口氣,從觀眾席左側走上了舞臺。這場發布會結束后——我們已經看到,他與錘子科技迎來的是一系列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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