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表偉：你的團隊是池塘？還是艦隊？
文/莊表偉
最近有兩個朋友，圍繞著團隊與鯰魚的問題，展開了激烈但卻友好的爭論。相關的文章如下：
- 《你的團隊里有幾條鯰魚？》 余晟以為
- 《團隊是團隊，鯰魚是鯰魚》雨打沙灘點點坑
- 《再論團隊與鯰魚》余晟以為
- 《鯰魚和團隊有關系嗎？》 雨打沙灘點點坑 </ul>
我一直想說點自己的看法，但是卻一直沒想透徹，也沒有找到整塊的時間，一口氣表達出來。直到現在，因為航班更改，我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在這里簡單的談談。
倉廩實而知禮節、保暖而后思淫欲
當我看到余老師，在討論團隊需要鯰魚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那是一個令人羨慕的，既有錢、又有閑的團隊。如果他們沒錢，只怕會一心只想著怎么掙錢。如果他們沒有空閑，只怕也沒空想著加班以外的事情。
當一個團隊，時間金錢都逐步充裕起來以后，才會有機會考慮：團隊建設、企業文化之類的事情吧。
當一個團隊，能夠穩定的發出每個月的工資，而且大家都在樂觀的期待年終獎金時，老板才會考慮 5 年規劃、10 年戰略、甚至百年老店吧。
總之，是令很多創業團隊羨慕的事情啊！
我知道有那種，一開始就拿了大筆風投，先豪華裝修辦公室的「創新、fashion」的公司，但是，那種公司我一直認為他們不過是一群有錢燒的幸運兒而已。
</blockquote>叟不遠千里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
2012 我從盛大創新院出來，進了華為。最大的感受，是企業文化上的巨大沖擊。盛大是一家非常有創新精神、非常有游戲精神的公司，09 年我剛進公司的時候，整個公司上下洋溢著一種樂觀的氣氛。「我們公司很有錢，銀行里有花不完的美金，所以我們要招攬最優秀的人才，付給他們最高的工資，讓他們來做最酷的事情！」
而在華為，大大小小的老板們，都太實在了。「不要跟我談那些虛的」，他們會像梁惠王那樣問「叟不遠千里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
如果一件事情，看不到收益，最終不能夠賺到錢，或者無助于更好的賺錢，那就「一切休提」。
公司順利發展到一定的程度，有錢到一定的程度。真的會有老板，會忘記自己的初衷「為了賺錢」。而去追求一些聽起來更加「高大上」的理念和價值觀。令我感到驚訝的，是華為這么一個大公司，一直能夠「不忘初心」！
池塘與艦隊，有何區別？
在團隊中引入鯰魚，內里隱含的，其實是一個池塘的隱喻，或者說：「生態隱喻」。將團隊比喻為一個活著的，需要長期維護的生態系統，因此「生物多樣性」非常重要，單一物種會導致生態群落的迅速衰亡。
但是，我并不認為這個隱喻是足夠恰當的，也許艦隊（或者僅僅是一條船）會更加恰當一些。
生態群落的目標很簡單：「維持自身的存續與發展」，至于發展成什么樣子，是不是為擴張，是不是會進化，是不是會生養眾多，都不是要緊的問題。
而艦隊的目標會非常明確：「去向某個目的地、盡可能快、確保安全、如果是運輸的話，最好能夠多運一些」。
在艦隊里，需要各種角色，這些角色不是為了多樣性而存在的，而是為了共同的目的相互協作而存在的。如果我的團隊需要招攬一個新的人才，我需要考慮的是：他能不能幫助大家更好的找到方向；能不能讓船開得更快、更穩；能不能確保大家在漫長的海上航行中不會鬧事、心情愉快；能不能......
總之，一切的判斷依據，是「是否有利于達到艦隊的目標！」并非為了多樣性而多樣性，而是為了追求確定的目的，而追求多樣性。
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
當我發表以上這些言論的時候，也許會有人一邊閱讀，一邊嗤之以鼻。「理想主義」、「改變世界」、「寬容創新」等等詞，會浮上他們的心頭。而我則聯想到了馬克斯·韋伯的名著《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在書中，作者描述了這樣的觀點：「既然說，上帝的救贖不在教堂里，那么，教徒們怎樣在塵世中體現上帝的榮耀和表現自己是上帝的選民呢？......假如成果伴隨獲利的結果，它被認為是種上帝賜福給信徒的顯示，這也顯示上帝笑納他經濟生活的方式。」
直白一點說：「只要你能賺足夠多的錢，就能夠證明你是足夠虔誠的基督徒」。反過來說，「如果你虔誠卻一貧如洗，那就證明上帝都沒有在幫你」。
再直白一點說：「如果蘋果公司不是像現在這樣，大賺特賺。所謂改變世界，不過是一家已經倒閉的公司的臆想而已」。
結論
忘掉鯰魚，忘掉多樣性。深入的思考：什么樣的團隊，才是最能賺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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